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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章:神采奕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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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詩蘊忙撓了撓頭,道:“這個……呃……在我出來那麽久還沒回去的話,我猜想晁杜若定會讓人告知你,到時候你就會出門來尋,而此時所有人都在聽雨亭。你出來也不會有人發覺。”

“恩?”沈慶之詫異,這也不能說明是晁杜若幹的啊?

“其實我早看出來,晁杜若心儀慶之你了。”江詩蘊笑道:“不然為何她屢次三番陷害我,不過是嫉妒罷了。”

沈慶之頓時臉一紅,不知道是因為江詩蘊說別人心儀他,還是因為被江詩蘊猜中劇情。

“所以呢?”趙桓賦也想知道,江詩蘊是憑什麽推理出來的,畢竟晁杜若是在五樓雜物間找到的,而且為什麽還要裝暈呢?

江詩蘊理所應當道:“你們出來後我觀察過,那房間放了一盆十葉百合,房中還有淡淡歡宜香的味道。歡宜香和十葉百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催情作用。”

“所以,嚴女郎定是先誤闖那間有歡宜香的房間了,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的反應,那麽多人進去都沒能將她喚醒。”趙桓賦冷冷的說。

“對,而晁杜若見嚴女郎遲遲不回,定然會前來查看,聽到那間客房有動靜,必定很生氣,然後,會做出所有人都會的反應,想讓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分開,可惜……”

“可惜,她剛推開房門就見匆匆而來尋她的晁杜衡,沒法,她只好退到了五樓。而她也誤吸了這催情之香,又不敢讓眾人看到,只有躲在五樓那雜物間裏自我釋放了。”

趙桓賦皺了皺眉,這……江詩蘊到底是不是個少女?竟然連……自我釋放都說出來了,還說得這麽自然!

而沈慶之還傻傻的來一句:“那她為什麽要裝暈?”

江詩蘊白了他一眼,道:“不裝暈,怎麽解釋自己明明聽到四樓的動靜卻為何出現在五樓?怎麽解釋眾人尋不見她?怎麽解釋自己那……呃,有些淩亂的衣角。”

沈慶之愕然的拍了拍胸口,想到這個就一陣後怕,自己風流一世差點就要名節不保了。

話說,江詩蘊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有邏輯性了?別說,她認真推理的樣子還真是……怪好看的!

江詩蘊沒見到,自己背後的兩個人都兩眼放光的看著她,不知道此刻自己神采奕奕的樣子有多迷人。

沈慶之聳了聳肩,道:“還好你讓桓之傳了紙條叫我不要去尋你,要不我……”

江詩蘊狡黠一笑,道:“要不,豈不成就了你的美事?”

沈慶之忙搖頭,一副害怕的樣子,道:“我可不喜歡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方式,更何況是個陰謀。”

趙桓賦看著兩個人的互動,明明他們也沒說什麽,也沒有過多的親密,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女子,一個是自己最好的兄弟,他們能好好相處他該開心才是啊,可為什麽他心中有種泛酸的感覺?

莫約是因為,他和江詩蘊之間,永遠不可能相處得這麽自然吧。

趙桓賦這才驚覺,自己好像完全不能和江詩蘊好好相處,明明她是自己選定的夫人人選,除了那次宣布所有權一般的親吻,她對自己好像……也不怎麽上心!

這怎麽可以!

可是該怎麽才能取得芳心?江詩蘊根本不是一般女子,財帛地位都沒法撼動她那顆有主見又獨立的心,該怎麽辦?趙桓賦頗為苦惱。

三人帶著侍從就這麽從驛站走回了城裏。眼見著天色漸晚也不好再在外面逗留,江詩蘊先行提出回去。留下趙桓賦和沈慶之面面相覷。

沈慶之道:“不如,我們喝一杯?”

趙桓賦點了點頭,道:“今日那廚子不錯,就去品香居吧。”

二人到了品香居,劉掌櫃見兩人氣質不凡不敢怠慢,忙招呼了二人到樓上雅座,雅座看著護城河,可以看到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晚景,十分寧靜。

沈慶之自嘲了聲:“怎麽,莫不是我的風滿樓你如今看不上了?倒想來這品香居嘗嘗鮮。”

趙桓賦睨了他一眼,道:“妄自菲薄可不是你的風格,倒是……”

趙桓賦卻沒說出倒是什麽,他想起當初那個江詩蘊,瘦瘦弱弱,穿著一身滿是補丁奇奇怪怪的衣服,只身一人背著個簍子來品香居兜售獵物。那柔弱的外表下有著頑強的生命力。

再看看現在,她一個人將自己當初窮困潦倒的生活過成了應州府數一數二的富戶,這個女子的身上簡直有著無窮的智慧和勇敢,虧得那些拖後腿的姐妹,可她依舊毫無怨言的愛她們,維護著她們。

那個倔強的江詩蘊,那個徒手接下砍向江雲艾的大刀的江詩蘊,那個認真研究石英石可以忘我的江詩蘊,那個雖和自己賭氣卻抵擋不了美食的江詩蘊……

趙桓賦簡直不能思考了,滿腦子都是江詩蘊。這次回到這裏,才知道這些時日自己為何心裏空落落的,只是因為沒見她,因為想她……

沈慶之見他楞楞的看著窗外的帆船,雙眼卻是沒有焦距,不知道在想什麽,他便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。趙桓賦還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
“桓之?桓之?”沈慶之叫了兩聲。

趙桓賦忙回神,略帶迷茫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還想問你怎麽了,楞楞的不知在想什麽。你向來不喜於色,鮮少見你如此走神的時刻,說吧,出什麽事了?”

趙桓賦將手放在唇邊尷尬的輕咳了聲,恢覆一貫的冷漠,道:“沒什麽。對了,有件事你有必要留意一下。被軟禁的李簡逃了。”

“什麽?李簡逃了?”沈慶之立馬站了起來,道:“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?看來這李簡果真是籌謀多年,竟有如此能耐!”

趙桓賦眼神一暗,道:“是我大意了,原以為他將阿瑤丟在大蟲山的事是不得已,只是將他軟禁,卻不想這份猶疑倒成了放虎歸山!”

沈慶之嘆了口氣,擔憂道:“畢竟這麽多年兄弟,你很難相信他就是那邊的細作下不去手也正常。只是……現下該怎麽辦?他的出逃會對你有什麽影響?”

那當然是影響太大了!李簡幾乎與他朝夕共處,對他再熟悉不過,這樣一個人放在自己身邊是兄弟,放在對手那邊,簡直就是一把隨時可以插向自己的利刃!

趙桓賦對這件事頗有挫敗感,他不該一時心軟的,也不會造成現在後患無窮。

“此事暫且放在一邊吧,我已經下來軍令狀,他一時間也不敢有所作為。不過他的出逃倒是暴露了幾個暗樁,仿佛有了一些我爹……被害的線索。”

沈慶之拍了拍趙桓賦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也無需太過憂心,那李簡一時也翻不起什麽大風浪。我們姑且當因禍得福了。”

趙桓賦點點頭,道:“只能如此了,只是此番阿瑤已經在京城國公府,有我親兵層層保護,自然無需擔心。可是江詩蘊卻是暴露了,畢竟當初是她救的阿瑤,我也算是欠了她一份恩情,若她因此事被李簡報覆,那我實在良心難安。”

沈慶之道:“放心吧,我會派暗衛留意的。”

趙桓賦卻是有些懷疑,道:“就你選的那暗衛?今兒差點江詩蘊就出事了她在哪兒?實在不行就給我換一個。”

沈慶之尷尬的笑了笑。道:“許是被蘊娘派去做什麽事了吧,畢竟現在她才是她們的主子啊。這換來換去會被起疑的,姑且留著她們先看看?”

“罷了罷了。”趙桓賦聽到沈慶之這麽自然的稱江詩蘊為蘊娘就有些煩躁。他平時怎麽叫江詩蘊來著?好像直呼其名了?

不行,他也得起一個獨一無二的昵稱才行!這樣才比較親密!

沈慶之看著趙桓賦如此糾結的眉頭,以為他在擔心李簡的事,忙道:“恒之,蘊娘就交個我保護,你且放心。”

“不行!”趙桓賦一下站了起來,發現自己好像太過激動了,沈慶之說的交個他保護也並沒有其他意思,自己怎麽就這麽大反應了?

沈慶之疑惑的看向他。

“好好,就按你說的吧。”趙桓賦忙轉過身掩飾自己的失常。

兩人用了些酒菜,就此散去。趙桓賦卻在沈慶之臨出門前問了他一個問題。

趙桓賦道:“慶之,你說……該怎麽樣才會討得女子歡心?”

“什麽?”沈慶之瞪大眼睛,什麽時候這座冰山也有討女子歡心的覺悟了?

趙桓賦臉色微微紅了,扭捏了半天才重覆了自己的話一遍。

惹得沈慶之想笑得不行,偏偏又被趙桓賦的眼神給瞪得不敢笑出聲。

沈慶之強忍著笑,道:“想不到你也有這麽……困惑的時刻啊,那要看對方是誰了,如果是阿瑤,直接給她買吃的或者帶她去玩兒不就好了。”

趙桓賦白了他一眼,道:“不是阿瑤,是……女子,恩,心儀的女子。”

沈慶之一怔,他是指……江詩蘊?

他終於發現了自己對她是特別的嗎?這不也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嗎?

為什麽明明接受了這件事,可趙桓賦來問自己怎麽討好她的時候,他怎麽如此心酸呢。

所以是說,從今晚後,他沈慶之和江詩蘊大概只能做朋友了吧?沈慶之嘆了口氣。雖說這是自己的選擇,可這一刻怎麽感覺有些堵得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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